CATL对塔菲尔和中航锂电发起专利侵权，开始内卷的动力锂电池市场是否面对洗牌？

随着＂中航锂电＂收到福州市中级人民送达的＂（2021）闽01民初1995号、1996号＂的有关＂CATL＂诉专利侵权纠纷的状后，一场持续了数年的"舆论战"终于以一场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中。

从产业的发展历程来看，任何一个技术密集型的产业，专利侵权是不可防止的，而且行业头部公司的专利也是一个产业趋于成熟的标志，诸如耳熟能详的空调、交换机和通讯芯片等产业。

已经一审判决的CATL诉塔菲尔和进行中的CATL诉中航锂电事件，标志着我国的动力锂电池能源产业已经由成本（人力、资源）的竞争进入核心技术的竞争时代，也为如何应对知识产权侵权风险、提高公司核心竞争力供应了思考的方向。

一、事件分析：CATL诉塔菲尔或为模板

2021年七月二十一日，媒体陆续报道CATL日前发起对中航锂电的专利侵权，涉案侵权产品覆盖中航锂电的家用车、商用车等动力锂电池全系产品，并且也得到CATL的相关部门确认。

中航锂电通过官网和媒体做出回应"坚持自主研发，供应客户产品经过FTO调查，确信生产产品不他人的专利权"。

通过上述信息，可以快速联想到已经一审判决的CATL诉塔菲尔的专利侵权，此的流程和进展很可能成为中航锂电案后续走向的"模板"（如图1）。

图1：CATL诉塔菲尔时间流程图

二、事件影响：产品、市场、信任和IPO的挑战

在笔者看来，CATL针对塔菲尔和中航锂电发起专利侵权的时间点均为其上市问询的关键阶段，核心专利和知识产权也成为了科创板上市的问询重点，因为专利侵权和核心专利权不稳定出现中断IPO进程和被终止IPO申请的案例并不鲜见。

第二，相关对产品生产、销售和客户的信任可能受到多重影响。从＂CATL＂诉＂塔菲尔＂的财产保全申请上可以看到，塔菲尔被冻结现金流0．8亿元，由于其处于生产爬坡期，现金流的冻结对其经营发展势必会出现一定影响。

可能侵权的产品涵盖了整个产品线的情况下，假如行为保全成立，后果就是其整条生产线和市场销售体系的停止（停止侵权行为）。可以参考2018年福州市中级人民曾支持高通申请的有关苹果的行为保全，保全的内容为＂禁止苹果公司在我国市场进口和销售包括iPhoneX在内的部分型号手机＂，假如此类禁令出现在CATL诉＂中航锂电＂的中，那么其对中航锂电的动力锂电池市场会出现重大影响。

作为产品使用方的客户也会评估使用存在侵权风险产品的整体风险，维护客户持续信任的难度较大；市场的打开要时间和积累，突然停止后的再次启动，尤其关于一个成熟的市场，回到原有的市场份额要消耗的营销成本不可估量。

三、事件走向：专利权的稳定性和是否落入保护范围会成为关键点

未来的走向中，专利权的稳定性和是否落入保护范围会成为的关键点。如图2－4所示，通过智慧芽专利法律数据库检索可知，塔菲尔对CATL的5件专利提起了专利无效程序。其中，第1、2、3件专利为部分无效，第4、5件为全部维持，可见CATL的专利经受住了塔菲尔的专利无效考验。

图2：塔菲尔对CATL提起无效的专利列表

图3："防爆装置"专利无效程序详情

图4："二次电池"专利无效程序详情

进一步查阅图5和图6所示的涉案专利"防爆装置"的一审判决结果和侵权比对详情，涉诉产品落入全部权利要求1－8的保护范围，福建省高院支持CATL的大部分诉请，要求塔菲尔停止侵权行为及销售商停止销售侵权产品，判赔金额超过2000万，一审判决结果对塔菲尔相当不利。

"中航锂电"的侵权涉诉专利目前并未公开，根据媒体资讯中航锂电已经提起相关专利的无效程序，后续通过对CATL发生专利无效程序专利的追踪和无效宣告请求发起方的定位，可以圈定涉诉专利的大致范围，同时可以初步评估对中航锂电的影响程度。

图5：CATL诉塔菲尔专利侵权的一审判决

图6：CATL诉塔菲尔专利侵权的侵权比对详情

四、事件思考：内卷的必然性和洗牌的可能性

产业处于萌芽期和成长期时，公司通常将大量的成本投向研发设计、产线优化、市场开拓等，增量市场空间成为关注的焦点，公司彼此之间的知识产权纠纷相对较少；但当产业链达到相对成熟时，公司会面对核心技术的竞争，会以专利等手段来维护自身的合法利益、在"内卷"中保持市场竞争的有利地位。

中航锂电的市场份额已跃升至国内市场第四，两者的专利申请领域高度重合（如图7和图8），CATL作为行业的头部公司，对塔菲尔和中航锂电发起专利侵权（尤其是其在冲刺IPO的关键节点）来维护自身的合法利益和市场地位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图7：2021年1－五月我国动力锂电池公司装车量前十名

图8：CATL、中航锂电—IPC分类排名

那么，开始内卷的锂电市场是否面对洗牌？

作为侵权之中的应诉方，塔菲尔由于在专利中被认定侵权，不仅IPO进程中止，同时面对较大的判赔金额。中航锂电作为行业内近年来市场份额快速上升的主体，上市辅导机构和公司本身应该汲取了塔菲尔的前车之鉴，在IPO申请之前着手做了专利侵权的尽职调查，后续的无效宣告程序、确认不侵权之诉的提起，以及不构成专利侵权的抗辩估计都会作为相应的应诉手段。

和此同时，CATL近期也公布了582亿定增的通告，在此关键节点，中航锂电同样可以对CATL的其它的专利，尤其是下一代钠电池相关的专利，提起无效宣告请求而不局限在针对侵权发生的专利，以诉止诉，为后续的双方和解赢得可能，为恢复IPO进程和公司的进一步发展壮大新增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