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创新权斗：特斯拉诞生内幕

背叛创新权斗：特斯拉诞生内幕

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成立还不到10年,但其已经成为庞然大物,深受崇敬。特斯拉的市值已经增至280亿美元,摩根士丹利称其为“世界上最重要的汽车公司”,2014年全美民调显示特斯拉的ModelS是“美国最受欢迎汽车”。为何其他人都以失败告终,独独特斯拉如此成功?

今天,几乎每个人都认为特斯拉是其魅力CEO埃隆·马斯克(ElonMusk)所创建的,这个PayPal联合创始人已经成为特斯拉的象征。但事实真相远比这更为疯狂。特斯拉实际上是一小撮儿痴迷的硅谷工程师的心血结晶,他们曾与马斯克有过协作,但碰撞更多。BI日前联系到多位特斯拉创建过程中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关键人物,同时获得某些法律诉讼中鲜为人知的文件,从而还原特斯拉诞生的内幕故事。

尝试触摸仪表板

2004年夏季,产品设计师马尔科姆·史密斯(MalcolmSmith)接到曾经共事过的硬件设计师马丁·埃伯哈德(MartinEberhard)的来电。埃伯哈德说:“我不能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但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的这辆车呢?”史密斯来到埃伯哈德位于加州门罗公园中心的小办公室,埃伯哈德与其合伙人马克·塔潘宁(MarcTarpenning)向史密斯展示了一份粗糙的商业计划,以及他们想要建造一种新车的大致构想。它不是常见的汽车,而是电动汽车。

史密斯对此感到怀疑和好奇。但他意识到,埃伯哈德与塔潘宁不需要“重塑物理”,他们只需要将现有技术组合起来,就可以形成技术突破。埃伯哈德说:“让我们去兜兜风!”他与史密斯跳入怪异的黄色汽车中。这辆汽车是手工制作的,贴花的一面印着“tzero”,这是数学家们用于表示某个系统开始运行的时间标志。当他们驾车来到沙丘路(许多著名风投公司总部所在地)时,小汽车显得异常安静。埃伯哈德将汽车速度降至时速16公里,并告诉史密斯“尝试触摸仪表板”。

当史密斯伸出手时,埃伯哈德猛踩加速器。史密斯的手未能碰到仪表板,因为这辆电动汽车可在4秒内增速至100公里,重力将史密斯拉回座位。史密斯立即意识到:第一,这不是一次不着调的科学实验,这是一辆高科技汽车。第二,其他汽车无法在须臾之间输出100%的扭矩,但高性能的电动汽车可以。第三,并非所有电动汽车都是小丑车或高尔夫球车。

至此,史密斯成为埃伯哈德新汽车公司首批20名员工中的一员,他的职衔是特斯拉电动汽车公司汽车工程副总裁。随着埃伯哈德的公司不断发展,他继续要求“潜在新兵”触摸仪表板,他们也都在电动跑车适当释放扭矩的过程中被重新拉回座位。

特斯拉的创业始于1990年

当特斯拉2008年推出旗舰跑车Roadster时,立即引发轰动。全球发行量最大的汽车杂志《CarandDriver》称:“它不仅仅是一辆汽车,而是最强势的汽车宣言。”特斯拉2013年推出跑车ModelS,获得美国权威杂志《MotorTrend》举办的“MotorTrendCaroftheYear”大奖。同一年,ModelS销量超过奔驰S-Class、宝马7系列以及其他豪车。

但实际上,特斯拉实际上从1990年就已经开始创业。当时,塔潘宁为沙特Textron公司工作。在他返回美国加州度假时,见到老朋友格雷格·伦达(GregRenda),后者为圣何塞的WyseTechnology公司工作。伦达坚持邀请塔潘宁前往他的办公室,看看WyseTechnology正研制的终端。

在那里,塔潘宁遇到了埃伯哈德,这是一个精力充沛、体贴、健谈和魅力四射的工程师。当时埃伯哈德是个小主管,又高又瘦,与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Lincoln)有点儿像。塔潘宁则完全不同,他身材不高,安静谦逊,但有很强的幽默感。他们迅速成为朋友,常常聚餐,探讨政府性质等话题。

随着友谊加深,他们每隔几周就一起参加大群极客举行的聚会,玩卡牌对战游戏《万智牌》(Magic:TheGathering)。塔潘宁回忆称,埃伯哈德总是一个接一个地尝试新战略,其中一些可能带来破坏性影响,其他的则可能被戏剧性破解。他说:“埃伯哈德总是尝试新的策略,看如何侵入规则。”甚至在后来创业时,他也常会如此做。

不久之后,埃伯哈德与塔潘宁的友谊进化到商业合作领域。他们开始一起为磁盘驱动公司担任顾问,为咖啡馆建造移动计算设备,也就是早期的手机、手提电脑以及PalmPilots掌上电脑等。显然,移动产品正合而为一。

电池效率引爆“慢摩尔定律”

最重要的是,电池效率正不断提升。塔潘宁称其为“慢摩尔定律”,与处理器每隔18个月更新换代一次不同,电池可能需要10年电量才会增加一倍。这让塔潘宁与埃伯哈德产生想法:他们可以利用这些技术优势创建公司吗?什么样的产品能够从更好的电池中受益?

他们首先着手电子图书,毕竟互联网正逐渐允许人们购书。尽管显示器不够完美,但它们正不断被改进。亚马逊正向人们卖纸版书,塔潘宁认为人们也可以购买这些书的图像,只要9600波特率的调制解调器即可流畅下载。

1997年4月15日,埃伯哈德与塔潘宁创建NuvoMedia。1998年末,他们推出RocketeBook。2000年时,他们以1.87亿美元价格将公司主动卖掉。随后,他们渴望再创建另一家公司。埃伯哈德说:“我想我应该像其他人那样,买一辆跑车。但当时中东正爆发战争,我不想买太过耗油的汽车。”可是,性能较好的电动汽车还未诞生。

埃伯哈德开始整理能源选项,将每种他能想到的电源都列入电子表格中,包括氢燃料电池、各种汽油与柴油、天然气、多种电池等。他提出疑问:地下抽出多少能源可供汽车跑1.6公里?埃伯哈德回忆说:“结果令人非常吃惊。第一,氢燃料电池非常糟糕,其能源效率甚至赶不上天然气。第二,电动汽车性能高于一切,即使你用煤炭为其提供电力。”

埃伯哈德开始研究电动汽车,并与ACPropulsion接触。这是一家电动汽车制造商,曾为大汽车公司就加州零排放法案提供咨询服务。他们有一辆电动跑车,被称为“tzero”。当埃伯哈德驾驶这辆车时,他立即喜欢上它。它拥有兰博基尼的加速度,证明电动汽车的速度并不比其他汽车慢。此外,它也没有雨天漏水引发短路的担忧。

在特斯拉原始商业计划中,公司首任汽车研发副总裁伊恩·怀特(IanWright)曾狂热赞美“tzero”的强大。他说:“在第一次驾驶tzero时,我立即被其不逊色于其他汽车的加速度而吸引。它给人感觉就低速挡的赛车,其时速可达160公里。tzero给我的第二个惊喜是功率控制非常简单,就像基本的转向控制那样成为本能。在即将停车时,tzero的速度控制非常流畅、精确以及简单。毕竟,刚才我还在以时速160公里的高速行驶,而tzero甚至没有离合器!这怎么可能?但它的确如此。”

对tzero产生浓厚兴趣后,埃伯哈德向ACPropulsion投资,希望开发类似电动汽车。他本想加入公司,整合他的技术与ACPropulsion的经验,他们可以制造可大规模生产的电动汽车。但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雄心与公司文化不相匹配。为此,埃伯哈德决定建立自己的公司。

电动汽车成汽车行业之殇

但是如果电动汽车如此给力,为何汽车行业不充分利用它呢?

这是因为许多大品牌有难言之隐。《华盛顿邮报》曾报道,通用汽车曾耗资10亿美元开发电动汽车EV-1,但其造价过于高昂。通用表示,他们无法开发一种除了环保人士和科技爱好者无人使用的汽车。除了部分被租借出去外,EV-1大部分都被粉碎。

对于塔潘宁来说,汽车行业正处于沉睡中,“充分利用电力”正成为其准杀手级应用。他说:“我们在许多文章中发现其一直在强调一件事:在电池技术100年未得到改善时,电动汽车永远不会建造成功。事实上,这些文章中所说的都是铅酸电池,而非锂离子电池。随着新材质不断推出,电池越来越好,越来越便宜。”

如果塔潘宁与埃伯哈德能为公司正确定位,他们将可以充分利用当前的科技优势。塔潘宁说:“这种技术不断进步的动态预示着,你现在可以设计产品,除非因为某种原因失败,否则在未来10年中,一切都会变得对你更为有利。一切都会变得更简单,变得更好、更便宜、更高能量密度、更高功率密度等。你将进入一个一切都更容易的时代。”

到2003年夏季,塔潘宁与埃伯哈德知道,他们想要创建电动汽车公司,开始建造2座跑车,然后进入更加开放的市场。他们的研究显示,电动发动机允许汽车完成内燃发动机的艰难挑战,比如当你猛踩加速器时输出更大扭矩,使用反馈制动(即汽车减速返回到汽车电池中,能源供应切断)等。

他们将锂离子电池、感应发动机与两座跑车拼装起来。埃伯哈德说:“我们没有建造汽车的经验,我们有许多要学的地方。”他们意识到,汽车生态系统正悄悄地吸引初创企业。塔潘宁说:“我们发现,20年到30年后,汽车行业可能自己完成重组。届时,将没有汽车公司制造挡风玻璃,他们会从挡风玻璃制造商那里购买,后视镜则从后视镜制造商处购买。”

汽车公司甚至将他们的电子人才外包,塔潘宁意识到,电动汽车并非这些大公司的核心业务。大公司只是不断更新内燃发动机设计,最后组装,并在内部销售和营销。加上汽车金融,这才是大公司赚钱的方式。汽车行业正进入分段网络,只要创始人出对牌,特斯拉就能成为其中一部分。

为公司取名组建公司

2003年1月25日,埃伯哈德与妻子前往迪斯尼乐园游玩,并借机思考公司的名字。由于这是一款高性能的电动汽车,因此“生态”、“工程”、“伏特”等名字都不合适。这个名字必须容易发音,让人容易记住,并且听起来就像汽车公司。

埃伯哈德崇拜塞尔维亚裔美籍发明家尼古拉·特斯拉(NikolaTesla),他是最伟大发电机工程师之一。为此,埃伯哈德提议给公司取名TeslaMotors。妻子认为这是个完美名字。2003年4月23日,塔潘宁买下域名Teslamotors.com。2003年7月1日,公司正式成立。当年8月份,埃伯哈德与塔潘宁搬到门罗公园的第一个办公室。当时这个租用的办公室上写着“非洲丛林探险”字样,他们只是将牌子翻过来,在背面写上TeslaMotors。

在正式向投资人推销之前,埃伯哈德与塔潘宁重新整理了他们的创意。在原始商业计划摘要中,埃伯哈德与塔潘宁承诺将建造高性能电动跑车Roadster。他们称电动跑车为“颠覆性”技术,可向客户提供低成本的高端跑车,耗费的资源成本更低。Roadster跑车排放量更低,性能更高。

当埃伯哈德与塔潘宁准备认真筹资时,风投公司却反应平平,两人很快意识到疏漏之处。第一,他们未能充分理解汽车行业中的特许经营销售模式。如果不想通过经销商售车,他们可能无法从客户处收集反馈信息。此外特许经营权也可能失败,因为美国50个州都有自己的法律保护特许经营人。第二,他们立即意识到建造整辆汽车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力和财政开支将十分巨大。他们也不必建造完整汽车,只需对现有汽车进行改造即可。

特斯拉的汽车很小,因此任何超重汽车都被排除在外。为了重量分布均匀和安全起见,发动机应安装在司机后面。埃伯哈德据此开始寻找那些制造轻型汽车的厂家,最终他们选择了英国汽车制造商莲花旗下的Elise。联合汽车创建于1952年,以建造方程一赛车和消费型跑车闻名。

2003年12月28日,埃伯哈德与塔潘宁在洛杉矶汽车展后,邀请莲花团队成员试驾tzero。此后,埃伯哈德重返ACPropulsion,就利用该公司技术开发特斯拉汽车发动机与控制器进行谈判。将这些片段拼接起来后,两位创始人于2004年新年开始寻找投资人。